OAR

在看jojo和全职猎人。老坑rwby。微博:HermosilloRoar。

【茶布】别样的余生

*梗概:

雷欧阿帕基重回人世。

 

*警告:

短,非原作剧情,OOC

(写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们有乌龟房车。)

 

 

阿帕基随前辈重历凶杀现场,扪心几番对答,得到一句来自亡魂的肯定。云破月开之际,忽也泠然醒悟:探身一望,自己竟坐在云端。

 

他冷静下来,却仍不能相信自己已死,喝完咖啡,起身在天堂里走了几步,边端详着眼前的街道旧景,才渐渐想起自己临死前正是已经笃信自己会死,决心面对这一切,才奋力留下了最后的线索,反而到了死后,决心却松动起来?大概是虽不后悔这一死,却因为这抉择对自己重获了信任,迟到地,想起一些活着的好处,也想起一些人和事,从此该引以为憾了。

 

但他像究竟是像过去那样,将那些念头都甩开了,让自己不受干扰,怀着解脱的心,远在天堂而习惯地关心起未竟的使命。也不知道乔鲁诺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线索,阿帕基独自低头走着,默想,迎头却撞见同样在街上闲逛的里苏特和梅洛尼。

 

尴尬地打了招呼,他们互相交换姓名,随后便陷入沉默。

 

想起往事,阿帕基率先尝试展现友好:

 

“你们去哪里,在找人吗?”

 

结果暗杀小队的两人脸色更不自在。梅洛尼嘴角抽了抽:“是啊,祝你们也早日团聚啊。”

 

阿帕基感到不好意思。

 

里苏特沉吟:“我们现在也不赶时间了,慢慢找吧,他们应该也在找我们。”

 

你快走吧,梅洛尼又暗里讽刺他,我前天还看见那个布加拉提急匆匆地赶去哪里,谢天谢地,你们终于肯出一个人来陪他了。

 

布加拉提?阿帕基心中一震,无暇注意他话中带刺:梅洛尼,你确定你在这里看到他了,布加拉提?

 

里苏特抱臂:阿帕基,你再这样,我们真的会把你的话当成挑衅。

 

不,我的意思是,他这几天明明还在我们身边......

 

梅洛尼和里苏特对视一眼。梅洛尼说,喂,你不会是觉得......

 

阿帕基已经听不见他们的话。他从云隙往下望,然而层云遮蔽,哪里那么容易在天堂而看见人间,否则天堂便不能这样轻易骗人幸福。阿帕基看见自己方才只手拨开一片,又一大片云涌来淹没,辛苦只是徒然。但拗不过他执着,如梦中猛然跌醒,他睁开双目坐起,不可置信地举起双手,一手是柔软白沙,一手是自己冷却的血肉,他眨了眨眼睛。撒丁岛的海水涨了潮,到了夜晚,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,就轻轻升上来,漫过他尸体的腿。水极透明,他看着自己被夜潮覆盖却没有知觉,这就是活死人了,他想。海面上格外明亮的月光为他指引出不远处散乱的鞋印,他先看见属于自己的怎样戛然而止,也看见一串痕迹中最前面的那些,认出那属于布加拉提。他还认出自己身边的,近处的一些,那属于纳兰迦。他知道一定纳兰迦已经为自己哭泣。

 

.......幸好他阿帕基还有个全尸,天堂上的梅洛尼翻了个白眼。

 

我听说他们这样的灵魂会去别的地方,里苏特说。

 

......

 

阿帕基跟着那些鞋印走。得知自己已死时不可置信,接受自己再返人间却十分轻松,还是死去的时间太短,更习惯活人的生活。他边走边认:这是乔鲁诺的,这是米斯达的,这是纳兰迦的。月光澄亮得足以让他发现布加拉提的鞋印比别人的浅一点,回头看自己追随的鞋印,也是如此。他就踏在布加拉提的鞋印上,让两人的鞋印叠在一起,终于把布加拉提的鞋印踩深了去。就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,也没人来打扰他。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脚印尽头,只有月光依旧,回望来时的海岸,他的葬身之所,已经不可见。他就把替身叫出来,去找布加拉提走过的路。

 

最后,他在车站赶上了他们。只差五分钟,布加拉提他们就要按神秘人的指引踏上去罗马的列车了。

 

“都看着我做什么?”阿帕基开口。

 

“没什么,看你居然换了衣服,差点没认出来。”

 

米斯达第一个说。

 

去处理了一下伤口,阿帕基轻描淡写。他飞快地看了每个人一眼,米斯达,特莉休,纳兰迦,乔鲁诺。

 

......

 

“你回来了?”

 

阿帕基也看向布加拉提。他的蓝眼睛如夜中海般静谧,海浪在其间翻涌。

 

......

 

阿帕基回答他:

 

“回来了,待在那儿没什么意思。”

 

......

 

“那赶过来要很久吧?”

 

......

 

“是啊,走了很长的路。”

 

......

 

那么就尽快归队吧。布加拉提移开了视线,看着表。时间来不及了,你先跟我们上来。

 

你先上车,一会儿再补票。他又说,加重了语气。

 

然后布加拉提上了列车,人消失在车厢里,然后是米斯达,特莉休。纳兰迦挤在阿帕基身前,贴着特莉休上车了,把脸扭着不让阿帕基看见。

 

剩下乔鲁诺和阿帕基。阿帕基让乔鲁诺先上车,乔鲁诺没有推辞,走过阿帕基身边,低声说: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阿帕基跟在他身后。一走进车厢,远远望见先上车的布加拉提,一手握着列车车顶上的栏杆,站在他的车厢前,正等他。

 

你已经耽误很久了,新的情况都得给你说清楚。他说。

 

阿帕基一向听从他的命令。

 

过来。

 

他便走近,以为会听到许多琐碎的进展,但布加拉提的讲述非常简扼,说了乔鲁诺怎么发现了他留下的线索,他们怎样找到了迪亚波罗的指纹,说了那个神秘男人的事。

 

“大概就是这样。现在我们要去罗马斗兽场。”

 

最后,抛下这句话,布加拉提沉默了。又说,“其实我当了19年意大利人,还没机会去过斗兽场。”

 

阿帕基往他身前跨了一步,遮住他,低下头与他接吻。他咬住了他退缩的舌头。布加拉提也回敬,咬他的下嘴唇。他们感受到列车颠簸,趁夜向罗马疾驰。

 

......

 

吻了一会儿,他们分开了,错开目光看着彼此嘴唇上的伤口。过了很久那儿也没有血流出来。

真是令人难过。视线又交汇,阿帕基说:

 

好像晚了,现在我们是两个死人了。

 

布加拉提平静道:其实我们不早就是两个死人?

 

阿帕基点头:那么,两个死人接吻,好像也没有那么听上去的那么恶心。

 

是,如果你已经做好准备,布加拉提说。

 

......

 

当他们都不说话,侧耳聆听,空气里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,连心跳声也没有。直到罗马将至,他们要换乘船只前行,两人在去码头的路上刚好走在一块的时候,布加拉提才严肃地,小声地对阿帕基说:

 

你的决定糟糕透了,你一出现,把我的事完全暴露了。

 

阿帕基也小声说:别小看你的队员,他们比你想象的坚强。

 

布加拉提看着队员上船:

 

你觉得他们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事?

 

阿帕基脚步一顿,微笑,不问他指的到底是什么:

 

那么,我们一路来猜猜看?

 

正好乔鲁诺上船,阿帕基说:

 

“我说乔鲁诺那小子肯定早就知道,从我们从威尼斯出发那时候他就知道了。”

 

“他早有怀疑,但我觉得他是在看到你重新回来后才确定的。”布加拉提摇头,“......其实你不是真的讨厌他吧?”

 

“以前讨厌的时候是真的讨厌......不说他了,纳兰迦呢?”

 

“你不要以为他不知道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是他按着你的脉搏,恳求我不要把你丢在那里。”

 

“要是你们把我埋葬,我也许就回不来了。”阿帕基想起自己尸体边的脚印堆,“你知道纳兰迦刚刚跟我说什么,他说看到连我伤得这么重都能坚持归队,他觉得我们这次去一定很有希望,就算是死,也一点都不可怕嘛。”

 

“那他最好别这样想。这个,我一会儿再跟你说。可是其实我们谁也劝不了纳兰迦,他就是这样。”布加拉提说,“特莉休呢?”

 

“这个啊,”阿帕基说,“刚刚她望着你的背影,看她的眼睛.....我想,她也知道了。”

 

布加拉提点头。那么米斯达呢?他们心照不宣地想。

 

说谁谁到,米斯达的身影从船上探出来,打断岸上两人的谈话:

 

“喂,两位,快上来吧,要说话,你们——”米斯达一停,“——你们以后不是有大把时间说。”

 

......

 

“记得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告诉你。”布加拉提加快脚步,和阿帕基拉开一段距离,跳上船时,侧头说了一句。

 

......

 

可一度过这片峡湾,他们就遭遇了敌人。几人默认让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吸引了霉菌的一些攻击,在乔克拉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,撬了一辆车开上盘山路。然而,米斯达和纳兰迦还是受了不轻的伤,特莉休陪伴着纳兰迦,他沉沉地昏睡;乔鲁诺在车后座给米斯达疗伤。后排隐隐传来米斯达忍耐的呻吟。

 

“不如你们先进去找纳兰迦和特莉休,霉菌暂时攻击不到我们。”布加拉提对米斯达和乔鲁诺说。

 

他打方向盘闪过一辆下山的车,近乎疯狂地鸣笛。但是对方却永远不可能知道鸣笛的含义,很快就会在无差别的攻击下腐烂成一抔黄土。

 

阿帕基早就发现他情绪不对。他知道布加拉提在自责。乔克拉特的攻击很快会蔓延整个罗马,即使他们及时赶到斗兽场,保护住自己,保护住那个广场上的神秘男人,也改变不了此时此刻在他们目不能及的房间,街道,无辜的人们接连死去的事实。

 

“其实你回来之前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死了。”

 

布加拉提忽然说。

 

“......我们被百般追击着,紧绷着神经,我们成为干部,我们见到特莉休,发誓保护她,我们到达威尼斯;而从威尼斯.....离开后,我们只是遭到更多的攻击,不得不更加谨慎——我们要保护特莉休,她不应该承受这一切——福葛的选择,不是个错误——偶尔我也会问自己我真的死了吗。于我,没有什么区别啊,我的头脑不是还在控制着我的身体,做我想要做的事吗?......于是,没有区别,不需要吃,不需要睡眠,不再需要忍受这些痛苦,很快你就会习惯这些的,甚至还会觉得很好......我还在全神贯注地活着啊,然后呢?你死了。”布加拉提停下来,“你死了。我们只是稍微转了转头啊。”

 

“你的死提醒我还活着,你又复活,却提醒了我自己真的死了。活着的人要继续负起责任,但我们现在是两个死人啊。”

 

“......看看我们给对方留下了什么。”他看着前方的路,伸出一只手抚摸阿帕基的嘴唇。

 

“这不是你刚刚要和我说的话。”阿帕基看着他。

 

“不是。”布加拉提说,欲言又止。

 

......

 

“你想告诉我,”阿帕基说,“我们还会再死一次?”

 

布加拉提点头。

 

他们开上山坡,阿帕基转头看布加拉提的时候,不防透过车窗望见山后那片晶莹的海洋,沙滩远眺如一条银弦。他踏在这根弦上,从比这还要远的岸边来。

 

“就像老去。”阿帕基说,“你已经看不太清楚了,对吗?”

 

......

 

“你还能看到多少?听呢?”

 

阿帕基伸手,拿起车里的一叠CD碟片。

 

“听不太清楚了,看的话......我仍能看到你,你是一团燃烧的灵魂。”

 

布加拉提说。

 

于是不需多想,阿帕基果断地告诉他,那么,他也会老去,至少他和他共度了一种别样的余生。布加拉提终于轻笑出声:这么说我们还赚啦?

 

是赚啦,阿帕基说。刚刚的话出口他其实很忐忑,心情一如当年看见布加拉提站在雨中。他没有走到他身边:布加拉提只是放下伞,垂下两只手,是他向他走去。

 

一根尖刺便足以炸穿将行就木的耳膜,但是如果你已经听过真正的声音,就没有什么能欺骗你。如果你听过最深的沉默。在呼吸平静之后,心跳平静之后,仍然不必开口。而如果你已经见过灵魂。

 

“我现在仍能看见你,看见你的眼睛,灵魂在里面呢。”

 

阿帕基说。

 

别自以为是,我还看见他们其他人的灵魂,你很快也会看到的,我们怎样一同燃烧着。现在一起把这最后一件事做完吧。

 

布加拉提说。

 

他们交换了对付赛可的想法。阿帕基终于选到一张CD推进碟机,打开车窗,将音量拧到最大。今夜,让布鲁斯的音乐流动。

 

 

评论(2)
热度(40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OAR | Powered by LOFTER